当年河北企业家孙大午为了扩大养殖场规模，又不想看银行脸色，就直接向周围的农民借钱。被银行起诉和法院定罪为“非法集资”，用人身自由的代价证明垄断的老虎屁股摸不得。想融资，看银行脸色是必需支付的成本。老虎屁股也不是完全摸不得，驯虎师就摸得。有些人摸技高超，以至于银行看见企业向公众集资竟然不搭理，比如流行一时的“奶牛银行”。投资者向招商企业购买奶牛，然后通过招商者租赁给养殖场，招商企业给投资承诺的反租回报率达百分之十。看起来创造了投资者、养殖户和消费者多赢局面。最繁荣的时候光是北京据说就有上十家类似的“奶牛银行”，才起诉完孙大午的银行这回却视而不见，在北京扎堆的总行们政策觉悟不高?后来“奶牛银行”被公安机关当成诈骗和传销案件破获，不关集资的事“结石宝宝”、“企业家入狱”与“奶牛银行”三者都可以归因于政府善于维护自身利益，但是不善于维护市场秩序。具有全球竞争力的奶牛养殖业眼看着蓬勃发展，转眼之间成了包袱，“奶牛银行”破产了，银行也不肯给奶牛养殖户再贷款了，于是有了奶牛出现在银行门口的那一幕。假如农村养殖户都像孙大午那样直接向乡亲借钱，关系清清楚楚，没国家银行什么事。银行偏看不惯人家清白，讨债公司要把关系搞复杂、搞暧昧。本来欠债还钱，天经地义。这回人家欠债还牛，我想欢呼“活该!”可是，还是别高兴太早，也许银行真的像市民猜想的那样把奶牛宰了当员工的国庆福利，到头来吃亏的还是纳税人。

　　2008年10月9日，北海市一家银行门口拴的十三头奶牛，引来市民驻足观看，更有人借机教育子女“这就是牛”。拴牛人是北海市某镇上的几个养殖户，据了解：当时银行给他们贷款买牛，还用房子做了抵押。如今，贷款出了问题，银行催着还贷款，牛也养不起了，所以几个人把牛牵给银行。

　　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，免费之外必有蹊跷。银行一方说养殖户想要贷款，但其经营状况不好，其条件也不符合贷款条件，银行不再给其贷款。不肯贷，养殖户便来“闹事”。而养殖户一方则说，跟银行贷款买来牛，现在效益不好，银行催还贷，只好牵牛来抵债。奶牛本来吃进去的是草，挤出来的奶，买头奶牛相当于在银行“整存零取”。猪和鸡吃饲料，适合集中喂养，结果饲养规模大，技术含量高，在欧美国家有优势，但在中国有劣势，因此最近肉鸡被作为美国轮胎特保案的报复工具。与机械化养猪场和养鸡场不同，欧美国家养牛也是以个体农户为主。因为历史上中国人很少喝动物乳汁，所以农民没有养奶牛传统。不是不喝奶，是只喝人奶，以前有钱人家里不养奶牛养奶妈。中国经济发展了，饮食习惯发生转变，城市居民开始饮用乳制品。有了新市场，农民一旦开始养奶牛，便一发不可收拾，中国个体农户竞争力蛮高，前些年养奶牛又被当作政府扶贫和支农项目在推广。眼看中国原产乳制品不但满足国内需求，还能走出国门的时候，一场“结石宝宝”的大灾难扑面而来。